春阳暖煦,御花园仿若被大自然打翻了调色盘,繁花似火,娇蕊含露,馥郁芬芳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。
太后仪态雍容,端坐在主位,凤目含笑,目光看似温和,实则暗藏审视,缓缓扫过台下一众名门闺秀。
“今日把各位小姐请来,不过是趁着这大好春光,一同赏赏花,乐呵乐呵。”
太后的声音沉稳而不失威严,悠悠回荡在花厅。
“陛下正值风华正茂,可后宫却稍显冷清,哀家一心盼着能有几位贤良淑德的女子,为皇家绵延子嗣,壮大家族根基。”
此言一出,原本还笑语晏晏的闺阁千金们瞬间安静下来,有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,羞涩地垂首;有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期待,坐得越发端庄,身姿笔挺。
太后仪态眼神锐利,不着痕迹地扫过在座的每一位闺阁千金。
身旁的掌事嬷嬷心领神会,莲步轻移,上前微微欠身,轻声介绍:“太后,这位是礼部尚书家的千金,程杏,听说与那姜婉是表亲……”
太后闻言,目光落在程杏身上,微微颔首,眼中闪过一丝探究。
程杏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,裙摆绣着精致的海棠花,随风轻摇,宛如春日里绽放的娇花。
她察觉到太后的目光,脸颊微微泛红,连忙起身,福身行礼,动作优雅,声音清脆悦耳:“臣女程杏,见过太后。”
“起来吧,看着倒是个伶俐的孩子。”
太后微笑着说道,语气里带着几分长辈的慈爱。
掌事嬷嬷又接着介绍:“坐在旁边的是户部尚书家的嫡女,兰雪凝。”
兰雪凝站起身,一袭月白色的衣衫,简约却不失高雅,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。
她落落大方地行礼:“太后安好,臣女兰雪凝。”
太后打量着她,眼中露出赞赏之色:“不愧是户部尚书家的女儿,气质不凡。”
在掌事嬷嬷细致地介绍完在座的名门闺秀后,她满意地点了点头,眼中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光芒。
不经意间,她斜眼瞥了瞥身旁的姜婉,心中暗自思忖:这后宫马上就要添新人了,倒要瞧瞧,她还怎么独占陛下的宠爱。
“陛下什么时候来?”
太后看似随意地开口,目光却直直地看向姜婉。
彼时,姜婉正沉浸在自已的思绪中,一时有些出神。
听到太后的问话,她微微一怔,下意识地回道:“臣妾不知……”
太后嘴角浮起一抹冷笑,那笑声里带着几分嘲讽,又慢悠悠地问道:“姜贵人觉得哪家闺秀适合陛下呀?”
姜婉今日身着一袭天青色宫装,绣着淡雅的兰花,没有过多繁杂的装饰,却恰到好处地衬出她温婉的气质,给人一种清爽又温柔的感觉。
她稳了稳心神,福身行礼,轻声说道:“太后目光如炬,所选的必定都是德才兼备的佳人,臣妾不敢妄言。”
太后微微眯起眼睛,似笑非笑地说:“姜贵人倒是谦虚,不过这后宫啊,终究是要热闹些才好。”
就在众人交谈之际,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。
只见一位身着绯色罗裙的女子款步走来,裙摆如流霞般飘逸,正是镇国大将军的千金沈玉凝。
她眉眼间透着与生俱来的娇矜,莲步轻移间,带起一阵微风。
“姑母~凝儿方才看到御花园里的牡丹开得正艳,凝儿想陪姑母去观赏……”
沈玉凝亲昵地挽着太后的手腕。
太后眼中满是宠溺:“好,哀家正想去看看,走吧……”
沈玉凝像是刚注意到姜婉一般,斜眼瞥了她一下,正要开口说话。
“太后,臣妾今日身子不适,就不去了……”
姜婉察觉到沈玉凝不善的目光,心中一紧,抢先说道。
此刻的她,只想着能避开这场暗流涌动的交锋,寻一处安静之所。
沈玉凝眼神瞬间晦暗不明,嘴角勾起一抹看似关切,实则暗藏讥讽的笑。
“姜贵人,可要请太医瞧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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