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三月下旬,姜守义领兵出征后,姜瑶光每日在府中,就惦记着两件事——
一件是父亲走到了哪儿,一切还顺不顺利。
另一件便是浴佛节那日,见到表姐后该怎么措辞。
没想到四月初七,浴佛节的前一天,表姐徐柔凝就来到了将军府。
听到徐柔凝这会儿正在正院里与母亲、嫂子说话,姜瑶光都惊了:“她怎么今日就来了。”
前来报信的绿柳摇摇头,也有些迷茫:“奴婢也不知。”
她问:“姑娘可要去前头看看?”
姜瑶光应了声好,便搁下手中的长鞭,回屋擦汗换衣衫。
等她换了一身清清爽爽的豆绿色家常裙衫,正准备出院子,迎面便见徐柔凝在丫鬟的带领下,缓步走来。
表姊妹俩在院门口碰了个正着,姜瑶光难掩惊喜:“阿凝姐姐。”
徐柔凝今日打扮的也十分温婉清丽,一袭淡蓝色裙衫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,乌发低垂,斜插着一支玉兰花的簪子。
只是她的脸色太差,哪怕脸上涂着胭脂,也难掩眉眼间的青灰之气。
等她走近了,姜瑶光还看到她的额头上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
她忍不住疑惑:“阿凝姐姐很热?”
这会儿才暮春,天气应当没这么热。
徐柔凝闻言,从袖中掏出帕子擦了擦额角,笑容虚弱:“我在家不大走动,今日走这几步,就出了一头汗,叫阿瑶见笑了。”
姜瑶光语塞。
没想到徐柔凝如今的身子居然已虚成这样。
且这状态,比上个月在顾家瞧着,似乎还要糟糕。
压下心底的担忧,她朝旁让了让身子,道:“表姐进屋坐吧。”
便吩咐着绿蒲和绿桑:“你们去厨房看看有什么糕饼,快端些来。”
绿蒲和绿桑连忙应了,分工明确,一个去端茶,一个去厨房拿糕饼。
徐柔凝边走进姜瑶光的院子,边轻声笑道:“我记得上回来你这做客,还是三年前。”
“可不是嘛。”
姜瑶光道:“那个时候你还没出阁,得空的时候,还来我这住呢。”
“是啊,那时我还没出阁……”
徐柔凝眼神恍惚了一瞬,透过这座静雅舒适的小院,仿佛看到了从前无忧无虑的少女时光。
“一晃眼,三年就过去了……”
她却觉着婚前婚后,简直是恍若隔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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